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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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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入獄

堂堂一國之君, 竟發出這般感慨,難免讓人側目。

瑤姬知不便多問,幹脆先將面前這只珍貴的白孔雀治好。

起初聞到鮮血味時, 孔雀甚至將頭埋得更深了些,似不喜這種味道。

無奈,靖煬王只得親手將它的嘴掰開, 待血滴入其中,粉嫩的舌這才下意識將血卷帶進喉。

只一滴, 孔雀原本無神的雙眼,仿佛瞬間被點亮, 重新煥發出生機!

靖煬王原本沒報多大希望,還以為這是市井謠傳, 可當奇跡當真發生在眼前, 也不由得不信了。

前番救治孫太後多日,對於劑量瑤姬也略有把控。

當她停下刀鋒, 傷口即刻迅速愈合。

白孔雀尖尖的嘴貪婪地往前伸了伸, 似乎不滿足與方才嘗到的那些滋味。

但當靖煬王在它頭上不輕不重拍了下, 立即又恢覆了神智。

瑤姬在旁看得新奇, 按理說靖煬王應對這祥瑞畢恭畢敬才對,怎會像尋常豢養寵物那般相待?

“育養司說過,再過七日, 這白孔雀便會下蛋, 只要能撐到那時就行了。”靖煬王長長舒了口氣。

自從萬國宴上一別後,他似乎成熟了不少,臉上的稚氣也不知何時褪了八分。

“從今日起, 孤封你為靈妙夫人, 享正一品厚待, 入住雨香閣。”

* * *

雨香閣共兩層,雖在皇城內,卻並不在後宮處,與靖煬王的嬪妃未住在一處。

算是領了個閑差,因宮中有禦用太醫,即便哪位貴人有個頭痛腦熱的,也不用她出面。

只每日去雀苑中看看孔雀的狀況,就算盡職了。

瑤姬一路奔波,在閣中踏實睡一夜,待次日養足精神,第一件事,便是看自己的賬戶餘額。

共360個行動點,總歸是富裕了起來。

讓她頗感意外的,是一天內有許多朝臣特來與她相見。

最多的還是詢問與綏廉國有關的事,巴不得能從各種細枝末節處,尋到些有用信息,好加快攻破敵國的進程。

朝臣剛走,後宮內的嬪妃又湧了過來,三三兩兩的認姐妹,明裏暗裏確認她與靖煬王的關系。

這種應酬雖是小事,卻極其損耗瑤姬的精神力。

待將人統統打發走,外面已近黃昏。

瑤姬朝門外望了眼,問侍女:“今日可還有其他客到訪?”

得到否定的回答後,她心中難免有點嘀咕。

顧楨竟然沒露面?真不像他的性格。

有什麽鬼花招,還不如明著來,起碼還能有個應對。

似這般陰陰祟祟的躲在暗處,叫人摸不清根底,倒更惱人。

她不信顧楨真會安份地在靖煬國當勞什子的國師,定有所圖。

可當她使用提示卡查看顧楨的目的時,卻只在卡牌上瞧見了自己的身影。

賬戶餘額:310行動點。

瑤姬:……

只要跟顧楨沾上一點兒邊,整天的好心情就會毀得很容易。

用過晚膳後,瑤姬按照靖煬王與她定下的約定,去雀苑查看情況。

誰知,剛剛走到門口,便聽裏面傳出驚惶的尖叫聲。

“不、不好,白孔雀它……死了!”

* * *

瑤姬分開驚慌失措的宮人,箭步跑到白孔雀身邊。

只見它的頸部柔軟地耷拉在身側,無半絲力氣地垂著,沒過多久,渾身逐漸僵硬,幾乎和石塊別無二般。

即便她將鮮血滴入孔雀嘴中,也無甚反應。

白孔雀的確死了,死得透透的。

“不……奴婢,奴婢還有何臉面活在這世上啊!”負責在雀苑內伺候的宮女們哀嚎一片,甚至做出集體撞樁的傻事。

瑤姬趕忙攔住,本想好言勸一勸,不料卻突然被其中一人指住了鼻子:“就是你!也不知你用了什麽妖術,讓白孔雀昨夜回光返照!”

“對!那育養司說過,白孔雀起碼還有三日可活,怎麽你一來,倒讓它的壽命縮短了?”

“我看她分明就是綏廉國派來的奸細,故意騙取陛下的信任,好趁機毀我靖煬國運!”

“該讓陛下懲處此人,重重懲處!”

眾人哀怨和憤怒的情緒,仿佛剎那間找到發洩口,劈頭蓋臉地全向瑤姬砸來。

她們的指控過於莫名其妙,聽著耳邊不堪的辱罵聲,瑤姬由最初的無措,慢慢恢覆鎮定。

趁著靖煬王等人還未趕到,她置若罔聞地將宮人們撂在一旁,仔細檢查著白孔雀的屍體。

可幾乎將全身都摸了個遍,甚至連長羽下都掀開查探,卻依然沒尋到明顯的外傷。

有她的血維持生命,白孔雀絕不可能無故死去。

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是誰?

靖煬國對白孔雀的崇拜,簡直到了狂熱的地步。

如今出了岔子,她這個剛被冊封的靈妙夫人,又怎能脫得開關系?

瑤姬額頭隱隱發痛,來到靖煬國才剛兩天,連跟別人結仇的時間都沒有……

不對,倒是有一個!

提示卡上,她的身影赫然浮現在眼前。

難道是……顧楨?

瑤姬心中游移不定,這一路上顧楨始終裝得像尋常正經人,即便到了宮中也安分守己。

真是越想越奇怪。

雖未有確鑿證據,可瑤姬心中的審判天平,卻早已大幅度向他傾斜。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驛館時,顧楨說過的一句話。

若真用血醫治那些轎夫,即便他們獲得痊愈,也會被他親手殺死……

既然他有過這個念頭,那白孔雀,會是當日的轎夫麽?

* * *

果不其然,朝中炸鍋了。

雀苑中宮女的說辭,極大程度上獲得了眾大臣的認可。

若當真有人要為白孔雀之死贖罪的話,還有誰比她這個來歷不明的靈妙夫人,更可疑的麽?

瑤姬跪在殿中央受審,眼瞧著晌午還在雨香閣內對自己恭敬有加的朝臣,全都換上截然不同的嘴臉,沈默不語。

“夠了!”

似乎受不住這沸沸揚揚的吵鬧,靖煬王猛斥一聲,總算暫時讓大殿恢覆了平靜。

“靈妙夫人,白孔雀之死,究竟和你有沒有關系?”

靖煬王雙眼微微發紅,神色疲憊,似乎精神慘受過極大的折磨。

這句話說得綿軟無力,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是喃喃低語。

“啟稟陛下,沒有!自從昨日離開雀苑後,瑤姬始終留在雨香閣內,未曾擅自踏出過半步,所言每個字,皆可由伺候的宮女們作證。”

瑤姬揚起頭,不卑不亢回道:“歷來斷案要講人證物證,若有人指控瑤姬,便請他先拿出證據來,而不是空口白牙的汙蔑人!”

“哼,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來之前,白孔雀一直好好的,災殃伴隨著你出現,你就是我靖煬國的禍患!”

“膽敢謀害國寶祥瑞,真是萬死不足惜!”

“陛下,還跟這妖女啰嗦作甚?依老臣看,就該處以火刑,平息天怒人怨!”

在這場沸沸揚揚的指責中,一句頂不過百句,朝中重臣集體開口,即便偶有不同聲音,也很快被淹沒了。

瑤姬的背仍挺得筆直,絲毫沒有被無故指責壓彎的跡象。

心動值:56%,62%……

看著靖煬王頭頂指數的不斷變動,和他眸中隱藏的不忍之色,瑤姬心中多少有了點底。

靖煬王對她是有好感的,且從數值的變化上,不難看出他實際很傾向與她的無辜。

如此便好辦了。

只要有一國之君做主,任憑底下的臣子再搬弄是非,也不能左右聖意。

畢竟凡事都要講究真憑實據,靖煬王並非那等糊塗之輩,即便追尋公正,也會給她為自己申辯的機會。

擡手將眾人再次壓言,靖煬王站起身,似乎想走到瑤姬身邊。

可瞧著滿殿的朝臣,卻不由得猶豫了。

他糾結的眸光在瑤姬的小臉上不舍地逗留片刻後,移到顧楨的身前:“國師,不知你對事,有何看法?”

瑤姬皺緊眉,這顧楨才剛上任不久,如此嚴峻時刻,做什麽要征求他的意見?

顧楨原本正望著殿上方的梁柱發呆,冷不丁被叫回了神,茫然地眨眨眼,一副摸魚時被逮到提問的無辜相:“回陛下,臣不知。”

瑤姬:……

不踩也不救,是個吃幹飯的。

靖煬王養他,還不如養塊叉燒!

殿內議論聲四起,顯然有少部分人認為顧楨一路護送瑤姬,沒準會生出些情愫來替她說話。

如今這般漠然,倒也讓他們放心不少。

“陛下,祥瑞已死,國將不國,為平息民憤,拯救國運與傾頹,還請您早做決斷,莫寒了百姓的心吶!”

剛冒出個喊口號的老臣,後面緊接著便呼啦啦跪倒一片,在大體整齊中又透著淩亂,衣冠皆不整,著實讓人瞧著啞然。

心動值:69%。

顯然,眾人對瑤姬的謾罵和汙蔑越甚,靖煬王就越心痛。

見他仰天長嘆,所有人的心不由得,都跟著提溜到了嗓子眼兒。

“來人吶,將瑤姬暫且押入天牢,若其無切實證據證明自身清白,三日後,便當眾斬首。”

心動值:74%。

顯然,這混賬的好感,跟正義感並不掛鉤。

侍衛領命上前,原本想架住瑤姬的雙臂,將她拖出殿去。

可走到面前,瞧著她那嬌弱的身軀,卻如何都下不去重手。

“靈妙夫人,您請吧。”

頂著周遭群臣怒火,侍衛們硬著頭皮,給了她最大程度的尊重。

離開大殿時,顧楨的視線與她短暫交匯後,又移向別處。

倒還真像他之前所說的那般,井水不犯河水。

瑤姬轉身,牽動裙擺,離開了這個富麗堂皇的黃金宮殿。

* * *

打入天牢之人,全都罪大惡極,自然也沒資格再傳華貴的衣裙。

換上專門為犯人準備的白色囚服,再低頭悄悄胸前那個偌大的“囚”字,瑤姬感慨萬千。

過去演戲的時候,她還真穿過這囚服,不過料子可比不得身上這套。

真是個窮講究的國家,連這種衣服都做工精細,袖口寬闊,腰身收窄。

若去掉胸前的字,即便走在大街上,也沒什麽異樣之處。

瑤姬的待遇“不錯”,住得是單人間,屋內有一套桌椅,硬榻鋪的並非稻草,而是薄毯。

空間不大,邁著步子橫豎走個五步,也就到頭了。

南面是半拳粗的鐵欄,空隙只有兩指寬,木門外落著重重鐵鎖,其餘三面砌上磚墻,唯獨北面上方,留有半手臂寬,一臂長的窗口透氣。

仍用鐵欄擋著,由於高度問題,瑤姬踮腳試了試,發覺只有踩上椅子,才勉強能夠到窗口。

可若將椅子摞在榻上,再爬上去,便能看到窗外的世界。

獄卒本以為她會驚惶無措,甚至痛苦哀求,早就做好了趁機安慰幾句,順便再占些好處的準備。

誰料瑤姬神色自若地逛了一圈兒後,見他還在這,反倒有點莫名其妙。

“咳、瑤姬,陛下讓你在天牢好好思過,盡早交代所有罪行,否則三天後,便是你上斷頭臺的日子。”獄卒拉下臉,用鐵棍猛敲囚欄,似乎想給自己找回點威嚴。

瑤姬堵住耳朵點點頭,表示自己不聾,聽見了。

“你……”獄卒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卻沒處施展,總賴著不走也不是事兒,狠狠瞪了她一眼,這才揚長而去。

瘟神終於離開,瑤姬用桶裏的清水洗洗手,又照了照自己的容顏。

烏發披肩,未經任何裝飾,卻襯得她整個人更加纖弱楚楚。

只是這個“囚”字,的確太煞風景。

瑤姬暗道囚牢長沒設計眼光,走到西面的墻,將耳朵貼上靜靜聽著。

沒過多一會兒,便尋到了細微的響動聲。

東面的墻也是如此,看來這天牢裏的犯人也真不少,雖住的是單間,卻也有鄰居。

待獄卒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西面墻那邊忽然傳來叩擊聲:“誒,新來的,能聽見麽?”

叩擊的位置在不斷移動,瑤姬隨著聲音走,來到囚欄邊兒,那男人說話的音量,瞬間增強了不少。

卻也不敢大聲嚷嚷,仍刻意壓低嗓音。

“小心點兒,那邊門口就有獄卒站崗,離這兒不遠,發現囚犯私下閑聊,是會過來找麻煩的!”

聽說話的聲音,像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且性格算皮實。

一瞧就是挨過幾頓揍的主。

“你是誰?”瑤姬靠在囚欄邊兒上,裝出研究欄桿材質的樣子,輕聲問道。

“禮部尚書李玉,被人誣陷貪汙進來的,你呢?”男人自報家門倒挺痛快的,只是真假不知。

“瑤姬,被誣陷殺害白孔雀進來的。”瑤姬此話剛一出口,對方立即倒吸冷氣,嚇得好半天沒敢出聲。

“還聊不聊?不聊我回去睡覺了。”等了會子也不見對方回話,瑤姬逐漸失去耐心。

剛想邁步走,卻又被對方略顯焦急地叫住:“哎哎,這什麽急脾氣?我整日被困在此處憋得難受,再說會唄!你把那白孔雀怎麽了?烤了吃了?”

瑤姬嘆氣:“都說了,是誣陷。”

“哈,這牢裏的人吶,各個都覺得自己冤枉,張口就喊青天大老爺,遇到判官就下跪,說出的話連鬼都不信!”張玉笑道。

“如此說來,你真貪汙了?”李玉被瑤姬噎住,在墻那邊眨了半天眼,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對了,這靖煬國的天牢怎麽不分男女監?”見總算止住了他沒用的廢話,瑤姬趁機問道。

李玉苦笑兩聲,語氣中透著無奈:“聽這話,姑娘不是靖煬國本地人吧?在這裏,但凡被認作是囚犯,便沒有性別之分,甚至連個人都算不上了。”

“為何?”

“因為靖煬人視名節和聲譽,比生死還重要,但凡家族中有人因罪入獄,便會在那一刻自動跟家人劃清界限,甚至從族譜上消失。”

李玉的聲音逐漸低落了下來,聽著悶悶的:“也就是說,自打換上這身囚服開始,進來的就成了無親無友的孤家寡人,在這世間也沒有誰會牽掛你了。”

此話中包含的心酸,讓人聽得不忍。

瑤姬對他微微側目,雖然彼此間隔了一道墻,卻仿佛能看到他垂眸落寞的模樣,不由得勸道:“別把情況想得太糟糕,就算旁人薄情寡義,你娘親也總是會記著你的。”

“別提了,娘親從小便對我們兄弟幾個耳提面命,要時刻註意自己的身份和家族榮譽,若哪個不慎出了事,她情願沒生過我們。”

李玉的聲音逐漸往下移了移,似乎靠坐在了墻角。

為了方便跟他說話,瑤姬便也學著他的模樣坐了下來。

“哎,其實這也怨不著我娘親,家周圍的鄰居都是這個德性,反倒是我這麽個性格,有點像正常人眼中的異類。”

李玉自嘲地笑道:“我總覺得人吶,還是‘情’字最重要,別管是友情、親情還是愛情,總比那看不見又摸不著的榮譽要強多了。”

“人各有志,過好自己的生活便可,沒有必要強行求同。”瑤姬見過一些有志向的偉人,為了大意將六情割舍,生死皆拋。

他們也是為了榮譽,但值得人尊敬。

對面的這個李玉不知來歷,若真是什麽窮兇極惡的罪人,家人會跟他斷絕來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像他說的一樣,天牢裏的人,張嘴都喊自己冤枉。

“算了,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了,你還有多長時間?”李玉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重新打起精神。

“大概三天左右吧。”瑤姬回道,這是靖煬王給她定下的時限。

即便如此之短,朝中那些老臣還是一臉的不樂意,恨不得將她當場斬殺。

“那還真是淺短的緣分,我比你稍微長一點,還有半個月。”李玉的話雖然是在幸災樂禍,可卻聽不出絲毫歡快的語氣。

“說到底,我的罪過也沒有你的大,竟然敢跟白孔雀扯上關系,估摸著就算陛下親審,都保不住你嘍。”李玉仿佛是在跟將死之人,做最後的告別。

瑤姬隱約聽出了些其他意味,記得靖煬王曾經也發出過類似的感慨,說自己的地位還沒有白孔雀貴重。

“這白孔雀究竟為何會如此重要?萬事總要有個緣故吧!”

虎蕭國信奉月巫她能理解,畢竟顧楨利用自己的情報網,給他們帶來過不少好處。

相比之下的綏廉人就冷靜多了,對河神女的說法,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雖然很敬重,但談不上過度狂熱的癡迷。

可靖煬國如今的狀態就很奇怪,說白了,孔雀也不過是區區一只鳥而已,不過長得漂亮了些。

無論如何,也和國運扯不上太大關聯吧!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靖煬開國前,相傳第一代君王便是在白孔雀的引領下,才找到了豐富的礦產資源,為其帶來了無窮盡的財富。”

提起過去的那種傳說,李玉的聲音也跟著飄渺了起來。

“從此之後,白孔雀就成為了整個靖煬國的祥瑞,被世世代代供奉,直到有一年孔雀的健康狀況出現問題,甚至瀕臨死亡。”

“結果那一年,鶴乘的鐵騎便踏平了靖煬,從此這裏便成為附屬國了。”

“祥瑞與國運之間的影響如此深,讓每一位國民都惶恐不已,從此為了挽轉國運,更是耗盡了所有精力。”

“歷代君王都對白孔雀的照料膽戰心驚,尤其是當今的這一位,盡管再百般小心,卻也只剩一個了。”

“你可倒好,竟然膽大包天,把最後的一個也弄死,這下真是大羅金仙下界,也救不了你!”

聽著李玉在那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瑤姬抱著雙膝,感覺頭腦裏整件事的脈絡,在逐漸清晰。

“若這白孔雀真是陛下養死的,他可會受到什麽處罰?”瑤姬將聲音壓到極低,輕輕問道。

“即便是被重臣聯名罷免,另立新帝,也是有可能的。”李玉說到一半,又忙不跌地後悔起來:“我說你能不能聊點別的呀?總說這種要殺頭的話題,萬一被哪個耳朵尖的聽去了,恐怕三日後,我就該跟你一道走了!”

言罷,他當真轉開話口,嘮嘮叨叨地抱怨昨天的夥食不好。

瑤姬左耳朵聽右耳朵冒,心中卻在不斷思索著。

有人想破壞靖煬國的國運,或者說,想將靖煬王,推下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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